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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> 蛇缠三梦 > 第109章:弄些功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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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了很久才遇到一辆没有载客的出租车,我坐在车上望着窗外一帧帧陌生的风景,脑子想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竟能让那蛇难得显露那么一瞬失态。


手机被我攥在手里,屏幕仍然还亮着,上面除了柳妄之发来的别墅位置之外,还有一笔转过来的钱。


可能是担心我身上没钱支付车费,所以顺便转了些给我,可五位数的金额足够我坐几趟飞机了都,于是几乎没怎么犹豫,就把钱给退了回去。


我和那蛇的关系本来就说不清了,再掺和过多的东西,只会越来越复杂。


我不想那样。


还债可以,最好两人都简单一些,起码往后我细想起来,也不会觉得那么别扭和不自在。


出租车进不了柳妄之他们那个别墅区,只能把我在小区门口放下来。


付钱的时候车费竟然比我预想的贵了一倍,我让司机给我打发票,司机操着一口顺溜的儿化音,逼逼叨叨的说着都住这么高档的地方了,怎么还在乎这点报销。


我接过发票的手顿了顿,嘴微微张开,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,默默开门下了车。


夜里的别墅区依旧有人看守,正愁着该怎么混进去,人行道出口的闸门响起“滴”的一声,便被人从里面刷开了。


高跟鞋踩在路砖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,我抬头一看,翡镜高挑玲珑的身影已经走出了那道门。


“你回来得有点晚。”她身上已经换掉了白天那套西装短裙,穿着一身两件套的丝质居家套装,见我站在路口,淡淡朝我招了下手,“过来啊,我带你回去。”


“哦哦,来了。”我后知后觉地点头,对她露出抹微笑,快步走到她旁边后,才想起说声谢谢。


“不谢。君上猜到你进不去,发消息让我出来接你。”翡镜很高,估摸着该有一米七了,再穿上高跟鞋,直接比我高出了一截。


我走在她旁边莫名有点被她高冷的气场压得慌,但不说话这一路上会很尴尬,干脆就问了句此刻最关心的事:“你知道柳妄之去哪儿了?”


“嗯,知道。”翡镜两手插在丝质外套的口袋里,白皙纤细的玉腿迈着一字步,“你不必管他,以后你会习惯的。”


她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,不愧是柳妄之手下的人,口风不是一般的紧。


我也不好缠着她继续问下去,只好勉强扯着嘴角点头。


别墅区的夜晚很静,明亮的路灯往前方蜿蜒,路过一处造景喷泉时,翡镜忽然说到:“你的事君上已经与我说了,无论如何,我先谢谢你这一路上对君上的照拂,以及在奉天时的舍身相救。”


我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,刚打算接话,她突然顿住脚步,一个转身拦在我面前,眼神清冷的看着我,话锋跟着一转。


“但是,无论君上对你如何,我希望你都要记住自己的身份。一个祭品而已,不该奢望的东西,不要暗中惦记。”


“我说的,你应该明白吧?”


喷泉的水流声在一旁叮叮咚咚,翡镜的话却像是冰锥锥似的,扎得我心里拔凉。


我静默半晌,微抬着脸平静地看着她,忽然笑了:“你放心,自古人与妖本来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。我知道该怎么做,不需要你来提醒。”


翡镜对我的反应有点意外,微微一怔,勾了勾抹了裸色唇釉的唇:“那最好。”说着视线在我身上梭巡一阵,微歪着头问,“你既是君上的蛇伢女,那一定留有印记吧?不知那印记在哪儿,能否让我查看一下?”


又是印记,难道蛇伢女的印记就那么重要吗?


还好上次被柳妄之问过以后,我就已经给自己找好了借口,这下再被问起,便能从善如流的应答。


“哦,那个啊。”我把手伸出去,指着手背上的一个烫痕,“在这儿呢,小时候我爸害怕这东西给我招灾,就用香灰给我烫掉了。当时可疼了,现在这疤痕都消不掉,真愁人。”


翡镜微微垂眸,玉手托着我的手心拉到面前,仔细看了看我的手背,秀眉微拧:“呵,异想天开。以为烫掉这印记,当年的债就不用还了?”


“嗐,你说得是。”我讪讪缩回手,笑得一脸天真,“蛇君要是铁了心想缠着我,我确实躲也躲不掉,所以干脆认了。”


“现在这样倒也不错,还乐得轻松自在。”


翡镜冷淡地看了我一眼,似乎对我的回答没有起疑,忽然瞥见我另一只手里还攥着东西,随口问到:“你拿着什么?”


我抬手一看,是那张打车的发票,顿时忍不住埋怨道:“别说了,柳妄之给我半路扔下来,害我打个车回来竟然花了四百块,简直离谱。”


“四百?”翡镜眉骨抬了抬,把我手里的发票拿过去看了眼,“我说你怎么回得这么晚,这怕是给你拉出去绕了大半个城了。”


……什么玩意儿?好不容易打个车,竟然还被坑成了冤种?!


我嘴角抽了抽,愣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,生怕自己一开口,就要抑制不住脏话连篇。


“下回直接给我打电话,我去接你就是。”翡镜把发票揉成一团废纸,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,“走吧,回去休息了。”


我看总算把她应付过去,悄悄松了口气,然后笑着说了声“好”,就跟着她继续往回去的方向走。


到了家门口,翡镜用密码帮我开了门,然后又帮我在电子锁里录入了我的指纹,交代我客房收拾好了,我可以随时上去休息。


我见她站在门外没动,便疑惑地问了一嘴:“你怎么不进来?”


翡镜指了指院子对面亮灯的宅院:“我住隔壁。”


说罢没有多再停留,直接璇身化作一条小腿粗的青蛇,从院墙黑铁栏杆的缝隙里,溜向了隔壁的别墅。


我又为此咋舌了一番,看来柳妄之先前跟我说他家里没人,其实还真是一句实话。


这下忽然想到那蛇,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手机,可惜对话框的消息没有更新,依旧还是停留在那条被退回的转zhang上。


我叹息一声,收起手机,锁上门上楼歇息去了。


陌生的环境向来很难入睡,我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才睡着,半夜模模糊糊间,好像听到房门“咔嚓”响了一声,接着床垫跟着一沉,似是有人压了上来。


我睡得浅,当即警觉地睁开眼,哪知才刚翻过身,纤细的腰肢已经被人扣住,白嫩的下巴被捏着抬起来,接着鼻息里晃过一道草木香气,还没反应过来,唇瓣就蓦地一疼,渗出点点泛着铁锈味的血珠。


“唔……谁?!”我警铃大作,对着面前那道人影抬腿就是一脚,可惜还没碰到那人,脚腕就被一把捉住了。


面前的人呼吸微沉,手上的力道有些大,我惊叫一声,脚踝就被拽着往下一扯,连带着我整个人重新摔躺回去,然后那人转瞬覆了上来。


我不停挣扎,跟炸毛的猫一样用指甲胡乱抓挠,那人干脆钳住我的手扣到头顶,然后低头俯身,尖锐的齿尖刮过我的下巴,又衔住我的耳垂,微凉的唇贴在耳侧,滚热的气息填进耳窝里,捎着熟悉的草木香气,与一股淡淡的桂花酒香。


我忽地不动了,在黑暗中睁着眼睑泛红的眸子,惊诧地叫了一声:“柳妄之?!”


“别乱动。”沉醇的嗓音贴着耳畔,带着微微的沙哑,磁性得胸膛都在跟着震动。


柳妄之抬起脸来,刀削玉琢般的下巴崩得很紧,喉结上下一滚,一言不发又吻了过来。


我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,但闻到他身上那淡淡的桂花酒气味,我就知道他一定很不开心。


而柳妄之的反应确有些失控,尤其是那股带着明显怒意的狠劲儿,让人灵魂都跟着不住颤抖……


后来是睡着的还是昏过去了,我根本记不起来,等再睁眼的时候,周围的家具和布置都已经变了,再一嗅这满屋子的草木冷香,顿时就知道这是那蛇的房间。


昨晚的记忆慢慢涌上来,再加之浑身酸软胀痛,很难忘却昨晚那蛇到底做了些啥。


我用力捶了一拳旁边已经落空的枕头,低骂了那蛇一声,房门却突然被人敲响了。


“白汀月小姐,君上让我叫你起床。”翡镜清冷的御姐音在门外响起,只是听着似乎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。


“知道了,马上就起。”我一开口,嗓子又是出奇的哑。


翡镜似乎没注意,努力换气呼吸,声音还是有点抖:“那好……我先下去了。”


听到她匆匆离开的脚步,明白八成她是受不住柳妄之留在三层的气息。我坐在床上眨眨眼,倒是屁事没有,似乎已经完全习惯了那股强势霸道的气息。


收拾妥当后我下了楼,柳妄之坐在餐桌前玩着手机,见我拉开椅子入座,顺手给我推了一杯热牛奶:“不要空腹喝,旁边的煎蛋面食都吃点。”


我今天特意选了有领子的衣服,坐下后拉拉领子遮住脖子上的红痕,抬眼时见那蛇一脸风轻云淡,顿时就有点来气。


“哟,蛇君精神不错嘛。”我皮笑肉不笑,捧着牛奶暗暗磨牙。


柳妄之眸也没抬,语气淡淡:“嗯,还行。”


得,昨晚去了哪儿半字不说,回来还把我给弄得那么狠,现在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地坐我对面?


不愧是蛇,真不是一般的寡情。


我边喝牛奶,边假装不经意地在桌下飞了他一脚,还没来得及收回来,纤细的脚腕又被人一手捉住了。


“别闹。”柳妄之挑起眼睫看过来,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我的脚踝,“一会儿有事要处理,还得出门。”


我忽然想起,昨晚他好像说过今天有什么事要让我知道,于是收回腿,问了句:“去哪儿?”


“你不是好奇,我们妖哪来的家底吗?”柳妄之端起手边的咖啡,轻轻抿了一口,“一会儿就带你去见识一下,顺便再弄些功德。”